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上,對玉的定義一直模糊而唯心。1863年,法國地質礦物學家德莫根據被英、法聯軍掠去的大批傳到歐洲的中國清朝乾隆玉器進行化學實驗,結果表明中國玉材料主要有兩種:角閃石類和輝石類。角閃石類主要為產自昆侖山脈的昆侖山玉。另一種輝石類為以緬甸翡翠為主的緬甸玉。
同樣出自昆侖山,只不過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但兩者的身份與地位卻相差很遠,奧運獎牌“金鑲玉”以其獨特造型驚艷世界的同時,讓青海昆侖玉火了一把,在短短幾年時間內,昆侖玉身價飆升,成為令人瞠目的“瘋狂的石頭”。但在市場慢慢冷靜之后,青海料未來將何去何從?本文藏玉帶您詳解青海料。
發現青海玉的故事
瑤池阿母綺窗開,黃竹歌聲動地衰。八駿日行三萬里,穆王何事不重來。公元282年,河南汲縣一座古墓中的古簡記載了周穆王與西王母交往的一段纏綿故事:西周穆王駕著八匹駿馬,日行三萬里,到昆侖山瑤池會見西王母。臨別時西王母約他三年后再來,還送他8車寶玉…… 也許這就是最早關于昆侖玉進入中原的記載。但是像昆侖山上無數迷團一樣,除了神話傳說,昆侖玉卻在這塊高原上沉寂千年,毫無聲息。
尋找啤酒瓶碎片一樣的石頭
1992年的2月,那天是農歷的大年初五,45歲的達西帶著14歲的兒子旭輝,沿著碧綠色的玉石碎片爬上萬寶溝里的一座高山,達西和旭輝頓時被震驚了,一塊塊屋宇般大小的玉石裸露在山頂,在日光的隱射下散發出炫目的光芒,仿佛真是到了昆侖神話中的仙境--在巍峨神秘的昆侖山中沉寂了數億年的昆侖美玉終于大白于天下……
達西是當時格爾木市郭勒木德鄉的書記,自從1991年格爾木市開始鼓勵群眾找礦開始,達西就帶著兒子旭輝利用業余時間尋找傳說中的玉石。因為在當地蒙古族群眾中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在昆侖山中,有五彩斑斕、取之不盡的美玉。
一個偶然事件更加深了達西尋找玉礦的信念。達西在和一位蒙古族獵人喝酒時,打碎了一只啤酒瓶,蒙古族獵人就說在當地“掃哈爾布哈”山上,就見過像啤酒瓶碎片一樣的石頭,非常美麗。
“掃哈爾布哈”蒙古語是瞎公牛的意思,是一座很高的孤零零的山峰,在萬寶溝東側。此后的一年里,達西父子的足跡就踏遍了“掃哈爾布哈”。隨著一次次失敗,達西父子尋找玉礦的范圍不再局限于瞎公牛山附近,而是一步步接近萬寶溝。萬寶溝在距格爾木市100多公里的三岔河附近,自古就叫萬寶溝,這個溝的名字似乎預示著什么,或者古人早就發現了這里的寶玉,但是并沒有公之于眾。
1992年農歷大年初五,達西帶著兒子旭輝與朋友達力登父子開著吉普車來到萬寶溝中的一座山腳下,再沒有路了,他們下車后突然發現像啤酒瓶碎片一樣的玉石塊,從山頂稀稀落落地流淌下來。四人二話沒說就一鼓作氣爬上山頂,奇異的昆侖勝景撲面而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滿山都是裸露的玉石,像一座座小房子一樣,碧綠碧綠的,在日光下散發出奇彩的光芒。
1992年,達西等人發現昆侖玉后,向格爾木市地礦局做了匯報,并把玉石切片送到揚州鑒定,鑒定結果是一種新的玉石橫空出世。由于最早發現,旭輝還成了名人,上海同濟大學教授來做玉石研究時,將發現昆侖玉的山峰稱作“旭峰”。這個最先發現的玉礦就是三岔河玉礦,品種最多,色彩最艷麗的昆侖玉都從這里產出。
達西老人手捧當年送檢的玉料。
1996年,格爾木市政府對寶玉石礦找礦有功人員達西、巴力登等12人進行10萬元獎勵,達西老人說他并沒拿到一分錢獎勵,家里僅留下了送去鑒定的青玉石料和一小塊黑皮青玉料,這就是他發現昆侖玉礦的唯一所獲。
達西發現昆侖玉后隔了一年,消息不脛而走,1994年就發生了哄搶事件。而后昆侖玉礦承包到個人手中,在采礦權到期的驅使下,昆侖玉礦長年遭到掠奪式的開采,不能不讓有識之士扼腕而嘆。
當現在人們都為有一塊昆侖玉石為傲時,昆侖玉發現的最初幾年卻一點沒得到重視,一公斤昆侖玉只有十幾、二十元。而且現在最彌足珍貴的白帶翠昆侖玉,最初卻以和田玉的標準來看待,將翠色當成了瑕疵,很多白帶翠的玉料都是將白玉切下來后把翠玉丟棄了。
20年來昆侖玉價暴漲后,一些與巨額財富失之交臂的故事流傳開來,諸如某某人用一車昆侖玉抵了5萬元貨款等等。但一個故事是真實的,最早運往外地兩車皮優質昆侖玉料得不到人們的認可,運到河南后被告知不是真玉,又沒辦法往回運,只有傾倒在當地,卻遭到懂行人的瘋搶。財富傳奇本身就是這樣,一些人的終生遺憾同時成了一部分人暴富的契機。
一朝聞名天下知
在玉石收藏界素來默默無聞的昆侖玉可謂一朝聞名天下知。那就是青海昆侖玉被正式確定為2008年北京奧運會獎牌用玉,青海省將向北京奧運會無償提供制作獎牌所需的玉料。
圖為2008年奧運會獎牌所用玉料的樣品(左為青玉、右為白玉)。
應該說,青海昆侖玉“申奧”成功并不算是出入意料的結果,盡管此前人們有過種種猜測,在結果尚未確定之前也存在諸多變數。按照奧組委所公布的設計方案,白玉、青白玉、青玉,三種鑲嵌材質對應三個獎牌等級,這個設計方案顯然是借鑒了傳統和田玉的標準。因此,當2007年3月奧運會獎牌設計公布之后,眾人的目光立即落到了新疆和田玉身上。而奧運獎牌方案公布同時也傳出信息,奧運獎牌的平均制作成本將控制在1000元人民幣以內。按照這個口徑,使用新疆和田玉可能嗎?
以2007年的市場行情,新疆和田玉子料的價格達到萬元1克,因此只能寄希望于山料。和田玉白玉山料的價格約在每公斤3萬元到5萬元左右,也就是每克30元到50元,如果以每枚獎牌16克左右的用玉重量計算,加上損耗,不算加工費就已經超過了千元。而為了保證最大可能的一致性,達到奧運獎牌制作要求的標準,這個損耗程度必然超乎常規,進一步增加成本。青海省有關企業曾公布過為奧運會金獎牌準備的白玉總價值———1600萬元,青海昆侖玉的市場價格每公斤約為新疆和田玉的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如果以這個標準做參考,若選用新疆和田玉制作奧運獎牌,那么和田白玉的總價將接近1億元,這還沒有包括銀牌和銅牌用玉。
據估算,綜合貴金屬上漲等各種因素,北京奧運會獎牌將有可能成為奧運會歷史上造價最為昂貴的獎牌,而如果采用新疆和田玉,那么其結果將產生3000多塊迄今為止奧運會歷史上最為“奢侈”的獎牌。面對成本這個門檻,除非有特別的運作方式出現,否則的話,新疆和田玉昂貴的身價只能成為一道高門檻,使它與奧運獎牌有緣無份。
新疆和田玉的市場現狀為其他玉石品種如岫巖玉、獨山玉等提供了機會,比如采用岫玉與和田玉組合使用的折中方案,很多人認為具有相當的可行性,實際上,有關方面也進行了爭取工作。但是,以接近新疆和田玉的設計藍本角度而論,青海昆侖玉與新疆和田玉處于同一山系成礦帶,礦物組成相同,外觀類似,翻開相關國家標準,兩者在標準中并無區分,被視為一種東西,全部采用青海玉的方案被認為與設計藍本最為接近。近年來,青海昆侖玉在市場上正是以和田玉面目出現的,而與新疆和田玉相比,青海昆侖玉產量更大,資源更為豐富,更能夠滿足獎牌的各種要求,岫玉等與之相比則缺少優勢。
2007年4月,青海省格爾木市某玉石公司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他們宣布向北京奧組委提出捐獻青海昆侖玉原料用于奧運會獎牌制作的申請,從而拉開了青海昆侖玉“申奧”的序幕。這一舉動得到了青海省政府方面的支持,而青?!熬栌瘛边@一舉動也被很多人認為是讓奧組委下定決心選擇青海昆侖玉的一個關鍵性理由。下一步就顯得順理成章了———材質符合,設計要求符合,又是無償捐助……奧組委與青海昆侖玉“雙贏”,有什么理由不使用青海昆侖玉呢?
昆侖玉的種類
和田玉按其產出狀態分類有“山料”、“山流水料”、“籽料”,昆侖玉主要為山料,少有山流水料,迄今尚未發現籽料;但昆侖玉的“皮料”非常有名,它是經構造擠壓而散落在礦脈附近的殘坡積物,有關文章將其歸于“戈壁料”顯然是錯誤的。
和田玉按其顏色分類有白玉、青白玉、青玉、糖玉、黃玉、碧玉、墨玉等,昆侖玉的顏色更為豐富,除以上顏色的玉石外還有煙青玉、翠青玉、紫羅蘭玉等,這些都是昆侖玉獨有的。經過市場20年的洗禮,昆侖玉一些優秀品種脫穎而出,盡管分類未必科學,但在玉界已有了自已的聲譽。
1、昆侖白玉。青海昆侖玉中3個礦山有兩個出產白玉,可見白玉所占比例較大,在開采過程中在同一礦脈,同一礦脈的不同時段所產白玉都有所差別,可謂種類豐富。目前人們將其劃為7個種類,分別是糖包白料、泡狀皮料、黃皮白料、粗水線白料、白皮料、干漿白料、糖白料。
2、翠青玉。翠青玉是指在白玉(或青白玉)的底子上帶有翠綠的昆侖玉,它是昆侖玉獨有品種。在昆侖玉發現之初,因和田玉沒此品種而備受輕視,甚至人們把“翠”料當成廢料扔掉。但當其走向市場后,臺灣人首先挖掘了它的美,“既有白玉的溫潤,又有翡翠的鮮活,使其集(翡翠、和田玉)兩大玉石的綜合之美、和南北方賞玉的統一,進而得到白領女士的青睞。實際上翠青玉中的“翠”是含Cr3礦物浸染所致,它往往分布在斷層接觸帶上或沿裂隙發育。
3、“土”皮料是散落在礦脈附近,次生的殘、坡積玉。因其直接暴露于地表,在玉石表面往往呈漆狀的黑皮——“黑皮料”;而埋在土中的呈土黃色稱“黃皮料”或土皮料。由于其處于地表受玉石冷卻速率以及后期氧化鐵氧化程度的影響,往往玉質較下覆礦帶料更加細膩。
4、碧青玉產于小灶火河,因是其色如碧的青玉故稱“碧青玉”。該玉被選為奧運會銅牌用玉決非偶然,今天揚州、蘇州大師們對其鐘愛程度超過昆侖白玉,那是因為其顆粒極細、韌性超群,既可用于表現仿青銅器的厚重,更為仿痕都斯坦薄胎工以彰顯大師的工藝水平。今天它已是和田青玉的標志。有人評價它為“專為大師而生”的玉石。
5、糖包白玉產于托拉海溝,外表往往被一層較厚的糖色包裹,即使在強光下也難辨其內質,極具賭性又稱為“賭石”,這種玉石因內質經過氧化鐵的充分氧化,白玉往往“色正粒細”,其玉質最接近和田羊脂白玉,被視為昆侖玉中的極品,在昆侖玉收藏方面,往往能有一塊“糖包白玉”而自豪。此外,產于向陽溝的黑碧玉(又稱“黑金剛”),是和田玉中稀少的品種。
小灶火產黃口玉料
青海昆侖玉中的煙青玉、紫羅蘭玉為獨有品種,其俏色產品頗受市場歡迎;新疆地礦鑒定中心的岳蘊輝曾把小灶火河所產的黃口料,推崇為我國黃玉系列中最優秀者。
探秘昆侖玉礦山
如今的昆侖玉,都由一些開發公司在集中開發,而這些礦山上,一般都不會讓人隨便進出,并且進出都會搜身搜車,也不允許在采礦區內拍照參觀。
昆侖玉自發現以來,有一定規模的主要有三個產地:三岔河玉礦、托拉海玉礦、小灶火玉礦。
三岔河玉礦因為有大量白玉產出被譽為中國最大的白玉產地,這里出產的白玉、青玉被北京奧運會選為金、銀牌用玉而名揚世界;三岔河玉礦還產翠青玉(白帶翠)、煙青玉、紫羅蘭玉等都是中國軟玉的特有品種。
托拉海玉礦,人們更習慣地稱它為野牛溝玉礦,這里出產的優質的白玉,往往被較厚的皮殼包裹,無法識別其內在玉質而極具賭性,故又稱為“賭石”,很多行內人士為擁有一塊野牛溝的白玉為榮。
小灶火玉礦,這里出產的細種青玉,被北京奧運會選為銅牌用玉。小灶火玉礦還出產糖包青玉和黃口料(黃玉)。
野牛溝位于格爾木市以南昆侖山脈北坡的溝壑內,以昆侖河為主線從阿爾金山向東250公里至納赤臺,因常見野牛而得名。野牛溝海拔3500-4500米,無通訊信號,生存條件惡劣,因而一直都是無人區。
野牛溝原生玉礦位于野牛溝的一處峰頂,海拔4500多米。對昆侖采玉人來說,這里是一個充滿致命誘惑和未知的地方。野牛溝出產的白玉、清白玉、青玉,質地細潤、品種豐富、塊頭大,屬上等好料,與和田玉基本相同,不少還達到羊脂白玉的標準。特別是其翠綠色、煙灰、灰紫色品種在和田玉中都極為罕見。曾有一位浙江人在此開礦采玉,一夜發跡而成億萬富翁。誘人的消息飄蕩在高原上空,野牛溝像一個巨大的磁場,吸引著無數尋夢者的到來。
《詩經小雅》“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遍_采山石料在古代叫“攻玉”,也指開采山玉,即開采原生玉礦,但這要冒極大的風險。自古至今,有無數人為此傾家蕩產,損身殞命。在昆侖山野牛溝采玉的多是回民,他們來自青海、甘肅、寧夏等地貧窮的鄉村。
你想象采玉可能和開采大理石一樣,一采一大片,直到這時才知道想象是多么無知可笑。首先玉礦不像別的礦石連片,而是斷斷續續地藏在石巖芯里,礦脈真的如古詩所云如煙似霧、飄忽不定。偶爾露出的礦脈又被厚厚的巖石層包裹,每取一塊玉必須去掉大量的包在玉外的堅硬巖石。這就決定采玉人不但要付出十分艱辛的勞動,同時,還要有一雙識玉的慧眼,識別玉和石的不同。與玉相連的巖石叫玉石根,看來像玉卻是石,最難區分。取得不好,玉石俱碎,前功盡棄。
青海玉為何遭冷落
自北京奧運會之后,昆侖玉價格一路暴漲,以前較次的昆侖玉一千克只要幾十元,好一點的則幾百上千元;而自從確定北京奧運會獎牌全部使用昆侖玉后,短時間內,昆侖玉的市場身價倍增。不過如今,在拍賣行里青海玉卻遇冷,昆侖玉遇冷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昆侖玉市場拍賣遇冷主要有幾個方面的原因:
首先,自2011年年底開始,中國的珠寶玉石市場就處在一個調整期。昆侖玉的遇冷某種程度上說是一個可以預計的必然結果,其實不僅僅是昆侖玉,以后可能還有一些別的品種會遭遇價格的逐漸回歸,有些藏家看到某類寶玉石價格暴漲就認為會一路漲下去,其實市場是有周期性的,有升有跌很正常。
其次,昆侖玉拍賣遇冷涉及到和田玉投資的問題,不少商家看到和田玉近幾年漲勢很快,認為很有投資價值,這個大的看法不錯。昆侖玉的產量并不算小,雖然沒有確切數據,從往年的統計來看,昆侖玉的產量一年也有一千到兩千噸左右,據說市場上還有一定的囤積數量,而且現在昆侖玉在原來老礦的基礎上有新礦發現,總體來說它比新疆和田的軟玉產量要大。所以昆侖玉遇冷和大家逐漸認識到其產量的問題有一定關系。
第三,跟昆侖玉本身的特質有關,和田玉的投資必須是品質較高、較獨特的種類。昆侖玉自從2008年作為金鑲玉的材料之后,時間已較長,用其做出來的東西和新疆玉龍喀什河(白玉河)、喀拉喀什河(墨玉河)的子料相比,是有一定差距的,所以藏家也開始漸漸有了理性的判斷和衡量。
第四,礦山開采成本低,管理無序。青海軟玉產出地屬于高原丘陵地區,相對高差小,又靠近青藏出路,交通較為便利,因此開采成本大大低于新疆的玉石礦區。又加上經營秩序混亂,沒有合理地調節、分配資源,開采速度過快。造成原料低價傾銷,加上產品多數粗制濫造,影響了青海白玉市場的聲譽。據新聞報道,青海省格爾木市的國土資源部門竟然以13萬元的價格拍賣了一處主要礦山二年的開采權,這樣無疑會造成礦老板進行“竭澤而漁”的破壞性開采。
此外,其實市面上的昆侖玉也擁有一定的市場和收藏人群,它本身的美感特質能不能打動藏家,是很關鍵的因素,比如上好的俄料,也還是有一定收藏價值的。與新疆和田玉相比,昆侖玉似乎有些不太正統的感覺。
在近年的珠寶市場上,一些青海白玉制作的精美工藝品常因為擔心市場接受程度而不愿言明原料產地。但不難發現在這些雕件上看到的“煙灰色的云霧”(煙青玉)和“翠綠色點綴”(翠青玉)正是青海軟玉無法掩飾又不忍丟棄的“胎痣”。 對于青海玉的看法,藏玉認為應該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一些普通的青海山料,確實收藏意義不大,但對于翠青料,糖包白玉等一些特殊品種,還是很值得玩家去琢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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